钱勤发
1988年11月17日,上海大通空运有限公司保险仓库里一盒价值67万美元的钻石不翼而飞,这是新中国建立以来上海最大的一起盗窃案,被称为“国字第一号的钻石大案”。被盗窃的是来自比利时的钻石,整整一盒,总重量5174.64克拉,相当1.3公斤,价值美金67万元,当时折合人民币470多万元。 经过调查,专案组逐一排除相关人员,最后剩下疑点较大的是大通空运有限公司接货员陈志杰。据民航货运处保险仓库保管员田玉华说,11月14日上午,陈志杰来接货,田玉华特别叮嘱:“这是贵重物品,千万要单独入库保管。”但陈志杰把货交给公司仓库保管员时,却只字不提贵重物品。难道他疏忽,还是别有用心?11月21日专案组对陈志杰开始扣留审查,但10多天过去,陈志杰始终不承认盗窃钻石,而且专案组多方侦查,就是找不到关键证据——钻石。案子处于僵持状态,有人开始怀疑是否冤枉了好人?还有人干脆用肯定口吻否认陈志杰为作案对象。 “审讯奇才”谷在坤担任主审后,觉得疑点确实不少,可没有证据,要叫犯罪嫌疑人开口确有难度。老谷决定采取攻心为上的审讯策略。在审讯中老谷跟陈志杰像朋友一样闲谈聊天。第一次审讯后,陈志杰已没有了抗审态度。第二次交手时,老谷更是闭口不谈钻石,而从陈志杰要去英国谈起,还谈到陈的女儿、老婆。12月9日上午,当老谷第三次提审陈志杰时,老谷话还没说,陈志杰突然嚎啕大哭,几近语无伦次地说:“快,钻石,快去寻钻石。钻石已被我扔到河浜里,撒到马路上了。” 陈志杰何以将这67万美金的钻石随意抛撒了事呢?这天陈志杰彻底交代:“11月14我到民航仓库提货时,听保管员说这是贵重物品。我的心一动,这贵重东西不知为何物,想到自己正筹措资金要去英国,便欲把这包东西偷出来,带到英国。我将东西送到公司仓库后,没说是贵重物品。然后趁保管员不注意时,将东西夹藏带出。回家路上,我将这只小箱子层层打开,原以为是金银首饰之类,却不料是一粒粒玻璃珠珠样的东西,我想这东西我拿了没用,可送回去太危险,干脆扔掉算了,事情我一个人做的,我不说谁也不知道。当时,我真的不知是价值这么昂贵的钻石,就这么全部扔了,没留一粒。大约前后抛撒了24次,有的抛在建筑工地,有的抛在黄沙堆里,有的抛在垃圾堆里,还有到了百步桥朝河浜里抛了两大把……”